今年实在是个特殊的年份,周围朋友的亲人之间出现不少病痛抱恙,也有生离死别。
我一直说过,香水是个载体。我借着写香水讨论原生家庭,讨论情爱,讨论理性,讨论成长,但从未讨论过死亡和宗教。
Religione
卡师傅对基督教极有好感。他写体验,写教堂,写记忆中的建筑和城市,写他曾经在这些城市中发生过的故事,写他记忆中开出来的花。
但我极少提及。
因为死亡是个太沉重的话题,而宗教则太敏感。对于这两件事,我一直持有非常冷静的态度:
不谈体验,不提经历,然我站在局外看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体验和思考。
于是内心肿胀,想要分享,想到要去炒冷饭,去写卡师傅写得金玉在前的香水。这支香他写的极好,好到刻薄如我都挑不出什么毛病,我甚至都想亲自给他打赏——写得真他妈好!
请一定看看约瑟夫卡得原文:圣人流下得血液百年不凝得圣血。这样可以从2个不同的维度来了解这只香水。
Mendittorosa
Osang
门第托洛萨圣血
气味:天芥菜,蜂蜜,野花,葫芦巴,花椒,肉豆蔻,劳丹脂,鸢尾花,没药,安息香脂,安息香,檀香木,琥珀,沉香(乌木),焚香,秘鲁香脂,麝香
第一次试香我便惊呼:这特么不是灵堂的味道吗?!!
赞助商草莓头:呸你的鼻子有瘤子
卡:我其实觉得也有点像,但我不敢说。
成都话里有个词叫“打丧伙”,意思是成都人在办丧事时,亲友来悼念,烧钱纸,顺便打打麻将。成都市民就把在守灵时打麻将,斗地主的行为称为“打丧火”。
可能外地朋友们听起来就离谱,但这确实也是成都本地的风俗——毕竟成都人离不得吃和打麻将。
当然吊唁逝者遵循流程。先送礼(成都白事送单数,红事送双数),然后在灵堂前点三支香,一对蜡。
这个点香点蜡的混杂灵堂的味道,这就是osang的前调。
蜡,香,逝去的人身上遗留的腐败感,也甚至还有些木质的药感。
它把逝者生前的苟延残喘都刻画了出来:
久病的人,身上会有各自混杂的气味——无力清洁而带来的油腻感,器官衰败的酸腐,长期喝中药的草本气息,甚至有一些消毒水和药品气味。
这并不好闻,但可以忍耐一下。
半小时后,草本植物的气味开始占据了主流。仿佛是死神从逝者身上起身,引领死者进入教堂接受审判。乳香和树脂仿佛是溶解在空旷教堂里的气味,像一层看不见的黏稠的雾,提醒你这一生已经过完。死亡带走的不仅是生命,还有欲望和罪恶,光明的或者丑陋的都烟消云散,甚至都不用审视或者批判。
死亡不是体验,但它能割裂所有新的体验。鸢尾焚香劳胆脂似粉如尘,命逝如灯灭,尘归尘土归土。
Osang的绝妙之处在于仿佛能跟着气味达到彼岸教堂,看到穹顶高耸入云,看到壁画林立,看到阳光透过那些精妙的设计,投射在地上变成一个十字形,看到燃烧的蜡烛,看到乳香在焚烧变成灰烬;看到牧师的十字架和修女黑色的长袍;看到在教堂后的洞穴和坟墓,还有阴暗酒窖中潮湿的橡木桶。
最突出的气味是乳香和香脂,他们的表现却是是温润平和而粘稠的。后调会有些回光返照的蜂蜜甜感和某种咸湿又发酸的气息,但我个人总觉得这仿佛是在精神游荡的时候肉身腐朽,提醒你黄泉路上赶紧走莫停留(就穿越到了黄泉路)。
这香水给人带来的更多的是场景之下的感受,拆解单一的气味反而觉得匠气被材料束缚住了。
这只香在我看来非常不日常,我自己大概率并不会自留。
主要的问题还是前调的慎得慌。我对自己的死亡充满恐惧,因为没有活够,有很多地方想去,有很多人不想告别,有很多好吃的还没有吃,还想自己看看有多大的可能性。实在是不想忍受前调的灵堂感。中间虽美,但后调的咸湿酸也让我不喜,所以我自己是无法穿上身。
但你不能否认它有趣,毕竟透过气味能够感知的东西太多:
人有对死亡的恐惧
那么诞生了宗教的意义。
人有对生的渴望
那就有对死的向往。
如果喜欢艺术的表达或者对有趣气味的采集和体验,那么可以一试。
最后再上一点价值:
中国人本能的避讳死亡,很少人关心将死的人心里怎么想。
张爱玲的《金锁记》对死亡的描写异常真实:
“芝寿直挺挺躺在床上,搁在肋骨上的两只手蜷曲着像宰了的鸡的脚爪。帐子吊起了一半。不分昼夜她不让他们给她放下帐子来。她怕。外面传进来说绢姑娘生了个小少爷。丫头丢下了热气腾腾的药罐子跑出去凑热闹了,敞着房门,一阵风吹了进来,帐钩豁朗朗乱摇,帐子自动地放了下来,然而芝寿不再抗议了。她的头向右一歪,滚到枕头外面去。她并没有死——又挨了半个月光景才死的”
帐子里的那将死的人,对活人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死亡是最终极的孤独,灵魂的寂灭宣告这一切的灰飞烟灭。
有朋友给我分享过给挚亲的告别。
亲人久病,在临终前精神突然转好,突然困倦,坐在亲人膝上昏昏睡去。没想到之后竟然就是诀别。
在亲人逝世之后,一个人回到熟悉但是又空旷的家,面对墙壁说,我回来了,你们不用等我早点睡。
而间隔多年后,噩梦,在半梦半醒之间有如孩童想抱着被子去寻找曾经的记忆才想起啊,啊她已经走了好多年啊。
我想去找你,但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。
基督教说,我们的肉身会死去,但如果信仰上帝灵魂可以得救,获得永生。
信仰超越死亡达到永生克服对死亡的恐惧。
但我想说:
我们都会经历生与死的告别,克服死亡恐惧的信念不一定来自宗教,也可能来自来自于理性。告别的仪式,不妨来的早一点,清醒一点,勇敢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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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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